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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代叩问:从明到清,谁熄灭了石门县的书香?

2025-12-26
         万历年间的晨光还映在砚台里,石门县书生李墨卿刚吟完半首七律,一阵眩晕便将他拽入混沌。再次睁眼,街巷依旧是记忆中的青石板路,可酒旗上的“大明”二字已换成“大清”,耳畔熟悉的琅琅书声,竟成了断断续续的货郎吆喝与孩童嬉闹。他踉跄着奔向城西的文昌书院,那座曾书声鼎沸的院落,如今朱门斑驳,院内杂草丛生,唯有断壁上“学而优则仕”的残碑,还在无声诉说着昔日的荣光。李墨卿仰天长叹,声震寂寥:“谁,偷走了石门县的读书声?”
         在李墨卿的记忆里,明朝的石门县是浸在墨香中的。文昌书院自嘉靖年间建成后,便是县域文脉的核心,无论寒门子弟还是乡绅子弟,皆以入书院求学为荣。每日天未亮,书院外便挤满了背书的学子,“四书五经”的诵读声穿透晨雾,与城东文庙的晨钟相和,成了石门县最动听的晨曲。县内私塾也星罗棋布,即便偏远村落,也常有老儒在晒谷场开课,孩童们握着粗制毛笔,在麻纸上一笔一画临摹汉字,墨香混着稻香,漫过田间地头。那时的石门人坚信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读书声里,藏着普通人改变命运的希望,也藏着县域的文脉传承。
         可眼前的清朝石门县,书香早已消散。李墨卿辗转找到几位昔日同窗的后人,才知晓改朝换代带来的剧变。清廷推行“剃发易服”的同时,也对文化进行严苛管控,大兴文字狱的风声传遍乡里。文昌书院曾因藏有“反清复明”倾向的典籍,被官府查封,院长被流放边疆,学子们四散逃亡,此后再无人敢重启书院。即便是私人私塾,也得在官府的监视下授课,只能讲解被删减修订的典籍,稍有逾矩便会招来横祸。乡邻们见读书不仅难谋出路,还可能惹祸上身,便纷纷让孩子放弃学业,或学手艺营生,或务农耕田。
         更让李墨卿痛心的是,文脉断裂带来的精神沉沦。明朝时,石门县每逢科举放榜,无论中举与否,乡邻都会齐聚文庙庆贺,探讨学问之风盛行;如今,人们谈及科举,只剩畏惧与麻木。曾经用来交流诗文的茶馆,成了谈论田亩收成与市集物价的场所;昔日学子们切磋书法的碑廊,早已布满尘埃,甚至有石碑被村民拆去铺路。他偶然见到几个孩童在书院废墟上追逐打闹,便上前教他们诵读《论语》,可孩子们茫然地摇头,说爹娘不让学“没用的老古董”,李墨卿的指尖抚过冰冷的残碑,只觉寒意彻骨。
         暮色四合,李墨卿坐在文昌书院的断壁上,望着天边残阳。他终于明白,偷走石门县读书声的,不是某个人,而是朝代更迭中文化管控的高压,是实用主义对文脉传承的侵蚀,是人们对知识敬畏之心的丧失。读书声的消散,不仅是一座县城的损失,更是一个民族文化记忆的磨损。他站起身,对着空寂的书院高声诵读起《劝学》,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,却无人应答。这声跨越时空的呐喊,既是对昔日书香的眷恋,也是对文脉延续的深切期盼——唯有留住读书声,才能留住一个地方的精神根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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